kyu

关于葡萄的两件事

第一件事（轻微弗宾向注意）

航海的过程中，食材的腐坏是不可避免的。

每一次旅途的后期对山治来说都是考验。他要在计算好食物分量的同时用已经不比旅途初那样新鲜的食材做出味道丝毫不差的料理。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从冰箱里取出最后一袋葡萄，挑挑拣拣地将最新鲜饱满的两串洗净盛盘，配上碎冰与玫瑰酒；女士们当然要享受口感最好的部分。而剩下几串就拿去喂那群臭男人，连碗碟也用不着，一个个塞进嘴里完事。

山治很喜欢观察伙伴们进餐的样子，这是他作为厨子的习惯。从那些家伙脸上的表情和神态判断出料理是否合乎口味，还在巴拉蒂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做了。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年轻的厨师连所有人吃葡萄的习惯都一清二楚：娜美会从最饱满的开始吃，每次吃到的都是整串葡萄中最好吃的一颗；罗宾则会将葡萄分成优劣两份，从优质的部分开始食用；弗兰奇会装作不经意地吃掉罗宾分拣出来的不怎么好的那部分，并用自己的葡萄中好的几颗作为还礼；乌索普和乔巴不会注意葡萄的优劣，像玩游戏一样把它抛到空中再用嘴接住；布鲁克会仔细地剥掉葡萄皮，在清理掉所有垃圾之后配着茶慢悠悠进餐；路飞则会一把将整串葡萄塞进嘴里之后再拔出葡萄蒂。

绿藻头是例外。山治想。这是唯一一个注意到手里的葡萄不新鲜或者有坏点还会照吃不误——并且会把葡萄籽朝自己吐过来——的白痴。而且这白痴总会嫌葡萄太甜而丢下半串，最后只能他自己吃完它们。

第二件事

“你，”他说。“为什么总是从最小的一颗开始吃？”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金色脑袋的厨师露出满脸迷茫的表情。“哈？你在说什么蠢话？”

剑士用手指向他嘴边的葡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为什么总是从最小的一颗开始吃？这样每次都吃的是整串葡萄里最差的那个吧？”

山治思考了几秒钟，然后露出一点微不可闻的笑意。他挑眉把指间的果肉丢进嘴里，然后朝绿藻头前倾了几分上半身。

“你说的不对。”他压低声音。酸甜的葡萄果味在两个人的齿间弥漫开，罗罗诺亚食髓知味地吞咽着果实和恋人的汁液。接着他看到了厨子蓝色的眼睛，带着揶揄的微笑。

“我的葡萄，下一颗永远都比这一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