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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

洗衣服  上

山治总是很忙。每天起码五顿饭，光是船长就需要起码20人份的口粮；处理食材和烹饪的间隙，他要为娜美的橘子树捉虫除草；在它们能得到航海士亲自呵护的日子里，他则会将这段时间用于为他的臭男人船员们洗衣服。这件事他不可能交给女士们负责，但那几个家伙只有乌索普一个人能勉强把衣服洗干净。说实话他其实有那么点洁癖，与其忍受视觉和嗅觉的双重折磨，不如他亲自上手把这些脏兮兮的布料处理得整洁如新。

但实际上，他实在是太忙了。这些家伙们的衣服看起来不多，堆在一起也不是小工程。于是厨师总会踢醒那个事不关己的剑士，用酒或者夜宵什么的威胁他爬起来帮忙。至于为什么是剑士而非其他人，这倒是从没人问过山治。

「洗干净点，混蛋剑士。」山治的衣袖挽起在手肘上，脚边的木盆里衣物堆积如山。「后面还有鞋要刷，敢耽误厨师的宝贵时间就宰了你。」

罗罗诺亚向来不吝口舌和他对着骂，哪怕这口舌和厨师相比简直笨拙得让人伤心。但他一反常态的没有还嘴，而是用手握住了山治那件蓝色衬衫的衣袖。厨师的衣料比他的要柔软得多，更加服帖和亲肤。虽然比起娜美和罗宾来说要挺括不少——毕竟他是个实打实的男人，仅用腿脚就能和他打个平手的暴力厨师。

剑士垂着眼睛，掌心包裹住衬衫袖口。他专注地注视着那地方，甚至连暴力厨师都开始不自在地错开视线。但罗罗诺亚并不在意厨子的反应，他只是在洗衣服而已。于是常年握剑的手指握住衣袖，将它抬起来摁在木板上。这是个非常奇怪的动作，似乎并不常用到，衬衫的腋下因此暴露出来，剑士似乎想将这样细节部位的污渍也清理干净。

厨师不安地注视着，似乎担心它会被弄伤——毕竟这种地方的布料似乎都相当不耐磨，剑士下手没轻没重，指不定就会蹭破。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等待着，略含着某种焦躁和催促的意思，用脚跟踢了踢他粗鲁的同伴。

显然剑士接收到了他的催促，他低下头，手指沾着洗涤皂水滑腻且香甜的泡沫，从抬起的袖口一路下滑到衬衫的前摆。山治忍不住微微摇头，将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

「你可以快一点，混蛋...」他叹着气，手指随着罗罗诺亚的动作而忍不住缩了起来。「太慢了，我们没时间...还有很多衣服，非要我提醒你吗，单细胞混蛋。」

「如果你闭上嘴的话，我会更快。」剑士的手指揉搓起衬衫的衣角，把泡沫均匀地抹开。他诚心诚意为衣服服务，专注程度让厨师除了嗓中低声哼鸣外无法说出什么抱怨来。山治用手指扣住剑士的肩膀，随着他洗衣服的动作而一同摇晃起来。

甲板撑着两个人的重量，尽职尽责地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嘎吱，嘎吱。房间的温度很高，山治开始无法忍耐地扭动双腿。索隆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全神贯注地揉搓着衬衫上的污渍，细细地用指头将洗涤液抹进每一个纽扣缝隙中，然后将指腹压上去搓洗，直到细密绵柔的泡沫将纽扣原本的颜色完全覆盖起来。厨师实在是太热了，他的血液已经涌到了脸上，像是之前在冬岛吃了辣椒一般。剑士的呼吸也同样炽热，让那件蓝色的衬衫在他的手中不住的颤抖。

山治哆哆嗦嗦地吞了口唾沫。他想喝水，但这里显然没有准备。「好...够了...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他口干舌燥，说话有些吃力。「差不多就这样吧，我得去找点水喝...喂，白痴绿藻头...停下...」

索隆抬起眼睛看他。山治咬着牙和剑士对视，三秒钟之后无奈地放弃。每次都是这样，这头不知好歹的畜生永远都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他得等这件衣服洗完，洗到索隆满意为止。不然他别想离开这里，什么理由都不行。

或许东海魔兽敏锐的直觉领会到了厨师想要速战速决的请求。他把蓝色衬衫按在手掌中，又提起了山治的黑色西裤。两条裤腿被他分开，摊在木板两侧。山治的脸烧得更厉害，但他什么也没说。